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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好友,現在轉學去東京都讀書的玲美出現了。再加上後面出來鬧事的鐵男一夥兒,事實證明,湘北的大門根本已經是狗竇大開,可以任意進出。

“啊啊啊!”宮城指著玲美大叫,不就是剛剛在門口撞見的超級美少女麼?

“怎麼你們兩個認識麼?”彩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啊,不,不!”本能的否認,實際上,他不想讓彩子知道他和任何其他雌性生物有往來。

玲美的回答卻截然相反,老實地點點頭,慢慢的說,“對,他剛剛還說要和我交往,說什麼其實剛剛被甩,如果我同意,就能治愈他失戀的創傷。”

記性那麼好做什麼!又沒人嘉獎你!!宮城在心裏狂喊。

雖然這女孩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彩子當然除外──他其實連她的名字都忘記了。

宮城小心翼翼的看彩子,“啊,阿彩你千萬不要誤會呀!!”

彩子笑著揶揄,“了解。剛出院就被甩,還被甩了兩次,你小子手腳也挺快的。但是,玲美你肯定是追不到的,趁早死心吧。”

根本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宮城抱頭痛哭。這時他才深信彩子根本沒從其他方面看待過他。

社團訓練之後,晴子跟婷奈約好在校外的咖啡廳見面。

晴子開口閉口都是櫻木多麼有天賦,對籃球毫不感興趣的婷奈只聽到快睡著。

“對了,你的選角怎麼樣了?”

“完敗!”婷奈簡潔明快地吐出兩個字。

“啊,多可惜。”晴子一臉遺憾。

“人算不如天算。”婷奈倒是平常的就接受了,“對了,跟你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同校了,有什麼進展啊?”

晴子頓時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婷奈暗想晴子是不是根本搞錯了對象,只把那個什麼流川當作了偶像來崇拜而已吧。

……咦,流川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在哪兒聽過?

“我只覺得能時常看見他就好了。”紅著臉的青春少女憧憬的模樣,讓婷奈想起那個舞劇裏抱著胡桃夾子憧憬王子的少女。突然覺得沒選上也不是什麼壞事,她一點也不符合那種形象啊。

“但是我現在更擔心櫻木同學能否和宮城學長和平相處。”

又來了,說不到一分鍾話題就拐回櫻木和籃球。

結帳了一同出來,婷奈好言相勸,“聽起來這個櫻花大道是個不良少年,你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什麼嘛,婷奈你,人家叫櫻木花道啦!”

“隨便了。”

……

然而婷奈與晴子所不知道的,一個巨大的危機正在逼近她們兩個。

天色已晚,兩個高中制服美少女在外面閑蕩,一個溫柔婉約,一個熱辣誘惑,怎麼看都有可乘之機。

湘北三年級的崛田德男和野口三人剛鬼混了出來,看見高挑修長的婷奈,頓時覺得眼熟。

“餵,阿崛,那個女孩不就是那天在頂樓找流川的麼?旁邊的不就是下午的那個……”

崛田嘿嘿一笑。剛吃了籃球部兩個混蛋一個大虧,沒想到安慰品就自動送上門了。

“哼,搞定了這兩個,三井一定會很高興的。”

“阿崛,你想幹嘛?”

崛田迎了上去,“兩位漂亮的小姐,這麼晚了,這樣逛多沒意思,不如和我們去喝點東西?”

“你腦子有問題啊!”婷奈毫不給面子劈頭就說,頓時讓三個人火冒三丈。

晴子縮在後面,害怕的悄悄拉婷奈的衣服,現在實在不是惹惱對方的好時機啊。

婷奈悄聲說,“聽我指揮,然後你就趕緊跑。”

“可……”

“不要跟我爭!”

牙關緊咬,青筋暴起,崛田怒道,“小丫頭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野口在旁邊勸,“德男,算了。”

崛田回頭喝到,“你懂個P,高個的這個是流川的馬子,旁邊的是櫻木的馬子。你想想,他們兩個都是籃球部的,我們不是正好要找籃球部的麻煩嗎?”

兩個後知後覺的立刻恍然。

簡直是天大誤會。

晴子只聽到了中間那句,“婷奈?”她什麽時候成了流川的女友?一副被出賣的樣子。

“別聽他們放屁,我根本不認識那個流川。”郁悶,晴子怎麼這麼單純好騙,害她爆粗口。

結果對面三個一起吼,“誰在放屁!!”

“當然是你們!!”婷奈吼了回去,然後回頭沖晴子嚷,“還不快走!”

晴子嚇得連忙跑開。現在回去,不知道籃球部還有沒有人在,趕緊搬救兵來救婷奈呀。

崛田伸手想要抓住婷奈,卻被婷奈一個書包砸中門面的下午被櫻木一記手刀劈中的部位,然後剛止住的鼻血又流下來了。

“臭娘們!”崛田惱羞成怒,丟開書包,一個巴掌就扇了過來。

婷奈躲閃不及,閉著眼準備承受加諸在臉上的痛苦。

手腕被空中擒住。

預料中的巴掌沒有落下來,婷奈悄悄睜開眼。

喝,一頭中分長發,表情更陰狠的男人居然出現在崛田的背後,抓住了他的手腕。

“三井?”三個人同時喚。

“我們什麼時候墮落到要欺負女人了?崛田。”他低低地問,然後放開崛田的手腕。

雖然他們是一夥的,不過被救了,看起來這個叫三井的沒那麼低級。

“三井,不是這樣的,”崛田解釋,“這個女的不是別人,是流川的馬子,而剛剛溜走的一個是櫻木的馬子,因為他們都是籃球部的,所以我們才想……”

籃球部那幾個字一出,那個叫三井的人臉上的表情更是森冷了幾分。

婷奈一陣脊背發涼,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三井果然從頭到腳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

不得不承認,這女孩的確很漂亮,高中女生本來就自然有股青春洋溢的美麗,但是她的五官又比遠比其他的女孩子亮眼多了,而且身材高挑雙腿修長。

唔,流川這小子還真有福氣。

“等等,我不……”不想當被可憐殃及的池魚,婷奈連忙解釋。

“有個籃球部的做男朋友很得意是不是?”三井笑著踏前一步。

“我,我沒,”嚇的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自小身材高挑再加上同齡男生發育比女生遲緩,婷奈一直覺得高中男生實在太矮小猥瑣,但是這個男孩子有著堪比籃球隊員的身高,走近時那種屬於男性的壓迫感陌生而又突如其來,著實令她覺得很恐懼。

“你,你什麼呀?”三井惡質的學她。

“站,站住!”婷奈心虛的嚷嚷。

“你怕什麼。”三井根本不聽的又踏前一步。

“我,我不怕你!”

明明就已經嚇得腿發抖了,還要回嘴,三井開始覺得挺有意思。

婷奈心念一轉,突然手中的扇子絕招出動,一下子就揮到了三井臉上。

但是三井眼明手快一下子抓住了那個扇子。

“嘖,嘖。”他搖著頭,仿佛嘲笑她的招式太不夠看。

但是那一下只是螳螂捕蟬,婷奈早從包裏掏出另一個東西朝三井的頭上一股腦噴去。然後落荒而逃。

“啊呀呀呀呀~”三井丟開手捂住眼睛。

崛田一夥兒人一擁而上,“三井!三井你沒事吧!!”

從牙齒到眼睛。好像自從被宮城揍過以來,三井就格外的倒黴呀。

之後,當晴子找了哥哥做保鏢回來,發現早已沒人,打了電話又知道婷奈已經平安到家這才放心。

而三井洗了眼睛之後,察覺那小姑娘用的也不是什麼防狼噴霧,而是普通發膠則非常生氣,尤其是晚上洗澡的時候看著鏡子裏自己的長發變成爆炸發型就更加惱火。

這筆爛帳自然又算到籃球部頭上。

再後來幾天,當學校裏的人問起崛田說三井不是已經出院怎麼又沒來上課時,崛田只有嘴角抽搐以對。

天曉得──

……大概,他臉上的發膠還沒洗幹凈吧?!

tbc

09.無法遏制的執念!

就算明知道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我依然無法遏制那股執念。

全國高校籃球聯賽神奈川縣大會預選賽開賽在即,經過一番強力磨合,櫻木與宮城之間終於達成了男子漢的默契,組成了『史上最惡笨蛋組合』,於是湘北隊在一團和氣(?)中迎接最佳陣容。

說到最佳陣容,我們當然知道還有一個人目前沒有歸隊。因而我們也知道,在那之前還有一個恐怖事件必須要發生了。

坐在餐廳裏吃早點,然後看著妹妹從樓上一股腦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來,藤真不禁有些無奈,“就不能早起五分鍾麼?”

“那才要我的命。”

“小心點你的腳踝,還不去醫院覆診?”

“再說啦。”婷奈把果醬抹在吐司上送進嘴裏。

藤真微微嘆氣。那次選角失敗之後,妹妹只除了在他懷裏掉淚,其餘時間一切如常,絲毫看不出情緒低落。但是他非常清楚,妹妹選擇了一條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式覆原──自我放逐。

她不再執著,也不再練習,甚至不去醫院看診。

他不喜歡說教,也很清楚妹妹的固執,現在這種情況正是父母所樂見的,所以藤真只能在心裏替她遺憾。

“對了,你知道我們的球隊經理國中是在哪個學校?”藤真突然問。

“你說明雪啊?我哪裏知道,跟她又不熟。”婷奈咬著煎蛋。

“什麼?”藤真很意外。妹妹一開始就找了她來代替自己去籃球部,居然來了一句她們不熟?

“是啊,只不過第一天上學時看到她帶著個頭盔飆車飆到冒煙,我想一定是個不怕你的狠角色。”

藤真不禁好笑,“不怕我?”

婷奈沖他嘿嘿一笑。

從小哥哥無論在什麼團體都是核心,不要被他的外表俊秀蒙蔽,實際上他是一個冷靜睿智的卓越領袖,一句話便能鼓舞全隊氣勢,讓一眾桀驁的籃球隊員心服口服。

藤真回思了下,事實上婷奈說的不錯,雖然明雪那小姑娘貌似嬌怯卻柔中帶剛,果真不怕他。

“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明雪的事情?”婷奈喝著牛奶。

“沒什麼。”藤真雲淡風清的帶過,“只是突然想知道她以前做什麼。”

“啊,她做什麼壞事了?”本能的以為別人都同她一樣叛逆。

藤真笑了下,“我看到她在看五線譜。”

婷奈差點噴奶,“五線譜?是那種好多蝌蚪爬在黑線上的東西?她居然看那玩意。”

藤真放下碗筷,“對。你不知道麼,你學舞蹈啊。”

“哦,老哥,我是樂感很好沒錯。但我用聽的就行了,不用去看譜。啊,對了,老哥你也懂五線譜啊。老天,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不懂的?生孩子?”

“亂講。”

腦頂被輕輕拍了一記。婷奈吐吐舌,隨即歪頭一想,“我認識的同學神奈川到處都有,打聽一下就能知道那孩子以前都幹了些什麼。”

不用她提,藤真當然知道他親愛的妹妹有多麼交游廣泛。

話說三井吃了悶虧又無處發洩,還好找到了鐵男那群看似能打的烏合之眾做幫手。一行人一路飆車到學校,霸在門口,嚇得一眾湘北的學生都不能走。

婷奈沒有在新劇裏被選中A角,沒有了社團活動,無所事事跑來湘北玩,也惦記著上次那幾個不良少年說過要找湘北籃球部的麻煩,幹脆來告知晴子。正巧看到好幾輛機車停在門口,害得學生進出不得,天生好強因子發作,忍不住跳出來。

“餵,你們做什麼擋住人家的校門?”

坐在機車上的長發男子回頭,陰狠的一笑,耷拉著眼角,慢吞吞的說,“哎呀,長得辣,說話也辣,合我的胃口。”

看著婷奈,三井眉毛一挑,認出是前不久噴她一頭的女孩,聽說是流川的女友吧?!

細長眼睛的龍跟著的一笑,看見婷奈身上與眾不同的制服,“就說湘北這種土地方怎麼可能有這等貨色,原來是外校的。”

婷奈一看這八、九個人的表情,不自覺倒退一步。

鐵男甩了下頭發,左耳的三個耳環叮當作響,邁開結實長腿下了機車,朝婷奈走來。

“小妞,不如告訴你大爺知道這個學校的籃球館在哪兒?”

“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盡管害怕,可是從不認輸的婷奈咬了咬下唇說。

鐵男的眼神驀然間狠毒了幾分。不良團夥的人不著痕跡的都往婷奈周遭縮了幾分。

三井突然踏前一步,剛好站到鐵男和婷奈之間,“這個女的我認識。”

鐵男微微挑起眉,若無其事的退了回去,“如果三井你罩她,算了,”四下一望,看到櫻木團夥裏的野間,“餵,那邊那個小胡子!”

“過來!”三井一把拉住婷奈的手臂把她拽離風暴中心。

“餵,你放開我……”婷奈不馴,但是甩不脫他的手臂。

“找死啊!”三井在一旁破口大罵,“你以為那些人是吃素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被他們抓到,鐵定屍骨無存!”

“可是他們就是不對啊!”婷奈的音量小了幾分,但依然倔強的不肯認輸。

對方是個她頂討厭的不良少年。討厭他的發型,討厭他的口氣,討厭他的痞味,可是剛剛他說她漂亮,竟讓她的臉蛋燒了起來。

三井一撩長發,“拜托你用用腦子,趕快回家去吧!”

“不行,我的朋友還在籃球館。”婷奈擔心起晴子的安危。

“你男朋友流川楓是不是?”三井冷冷一笑,“他乖乖呆著就沒事,如果敢出頭就連他一起滅!”

“他不是我……”婷奈突然醒悟,“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這時,鐵男在人來人往的操場上一拳打翻小胡子野間。

三井罵了一句臟話,對婷奈說,“聽話,回去!”

隨即向那幫不良少年們走去。

切,對她說話像對小狗。她才不會乖乖聽他的話。

若不是那天看到以前的同學仙道,知道他和湘北的一場籃球賽,冰原梅子大概只會放任那個初春的早晨有關那個籃球少年的一切都留在記憶裏,一任翻來覆去的體味而不去真正追尋。

寄住在安西舅舅家的時候又經常聽到他提及籃球部,今天舅舅是不去社團的,幹脆她去看看好了。

梅子沒想到剛來就看見一眾明顯帶著『我是不良少年』表情的人走了進來,微微皺眉,情況似乎不太妙。這時,她又看見那群人後面跟著一個高挑的馬尾女孩,穿著外校的綠色制服。暗自奇怪,沒想到日本還有高中女生跟她身高相當呢,不知道她是藤真婷奈。

這群不良少年個個都是打架能手,又是專門來鬧事的,但是卻忘記了籃球部也是一群熱血少年。不過,誰也沒料到最先出手的,卻是經常站在一旁看著別人打鬧漠不關心的冷面狐貍──流川楓。

想必流川迷都清楚他的生日。不錯,他的確是典型的魔羯男。

而魔羯座號稱十二星座中理智第一,冷酷第一,強悍第一的變態星座。

人人都以為獅子男是最強悍的,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失去理智的魔羯男。

所以,像在一團冰峰下燃燒的火焰,流川是第一個出手的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一顆球當頭飛來,三井反映極快的避開而打中身後的崛田,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喚──

“流川!!!”

三井眼睛微微一瞇,循著球的來路望去,那個白皙高個又冷漠的男孩正甩了甩丟球的手,“居然沒丟中。”

原來,他就是流川呵。梅子的美眸眨呀眨的,他就是那個安西舅舅總是提及,又呵呵的笑著的少年。那個傳說國中籃球隊裏就才華橫溢的冷酷男孩。

看上去傻呆呆的,幸好不是個縮頭烏龜,不然就太無趣了。

瞥了一眼旁邊豔光四射的青春臉孔,婷奈正用眼神懇求他不要再一意孤行,三井冷笑一聲,轉頭吩咐,朝細長眼睛的龍用眼神示意流川,“龍,那個家夥交給你了。”

在這幫運動男孩的心目中,有關籃球的一切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們不是麻木到什麼也不在乎的人。他們摯愛的球場,他們摯愛的籃球,而只要是愛著這一切的人,他們同樣都會給予尊重,更不能容忍別人破壞球場和籃球。

就趁著流川把註意力都放在三井身上,冷冷的說出“不可饒恕”,龍抄起被櫻木折斷的拖把,走了過來,一下子正中流川的腦頂。

“流川!!”

像是一個綻開的血色噴泉,鮮血蜿蜒流過流川的雙目,襯著白皙的皮膚,有種格外血腥的美感。

晴子頓時昏厥過去,婷奈連忙扶住她。

“餵!”梅子想也沒想的沖上前去,“背後傷人算什麽……”

不是沒見過美國街頭黑人群毆亂鬥,但是如此令她心驚肉跳的場面她卻沒親身經歷。

話音未落,龍的拖把又側揮向流川,但是鋒銳的拖把卻掃過梅子白皙的臉頰,頓時血流如註。

“梅子!!”

又有不下於三四個驚呼再度響起。混血兒本來就漂亮,冰原梅子又像是特別受老天眷顧一樣,現在臉頰受傷,連不良集團的人看著都覺得可惜。

而梅子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不好,父親發現肯定要讓她退學涼快去了。

旁觀的三井暗自納罕。怪了,這個流川不是已經有了正牌女友在旁邊,怎麼還有別的女人趕來巴巴替他擋拖把,這絕不是普通粉絲做得到的。

梅子退開一步,晃了一下,沖龍冷笑了下,“卑鄙小人,不來暗的你就贏不了麼?”

她的日語說得不算流暢,但身上有股極強的氣勢,即便是流著血,看起來也是美的驚心動魄。

龍『切』了一聲,丟開拖把,一手拽過流川,又接連三拳狠狠擊中流川的腹部。

流川踉蹌退出二步,不住的咳嗽。死白癡,白送他個機會,這麼多拳打得就好象撓癢似的。眼前黑了黑,他覺得後腦似乎情況不對,伸手一摸,整個手掌都是血紅色。

“你還挺耐打!”龍擺出一副防禦的架勢,卻洩露了內心的惶恐。這麼多拳下去他居然還能站著。

流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半邊臉頰都是血的梅子。連女人都能傷到,他的雙瞳頓時如冰火燃燒,突然之間踏前一步,先打腹,再一個下勾,兩下就把龍放翻了。

“大白癡。”他擦去臉上的血。這麼弱的家夥,若只是他自己的那一份,其實一拳就夠了。

誰也沒料到這個看起來酷酷的大男孩居然還挺能打。因為流川看起來身材高大,但是以他向來不與人爭持的個性,眾人不由好奇他的打架技巧怎麼學來的。熟不知,由於小時候脾氣太硬又不肯與人親近,高年級的沒少找過他麻煩,如此過了國小國中,他的打架技術怎麼也能磨練出來。

接著,就在宮城也失去理智拼命揍一個扇了彩子一巴掌的家夥,而櫻木正擔心他來不及表現了,鐵男終於出手。一條粗壯的手臂橫亙在流川的脖子上,將他拖過半個球場,狠狠貫在地上。

於是,流川滿頭是血閉著眼睛倒在血泊中的畫面,就好象一個睡王子躺在玫瑰花瓣中一樣,簡直可稱的上淒美絕倫了。

剛醒來的晴子一看這付景象,選擇了一條最方便的方法應對──再度昏了過去。

沒辦法去包紮止血,因為大門被緊緊鎖起來。

焦急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流川──就算不會失血過度而死,若不及時醫治,他以後相當長的時間也別想碰摯愛的籃球了。

心裏想著,梅子從包裏掏出一個那時候很多學生根本沒見過的磚頭大哥大。

也只好打電話向舅舅求助了。

──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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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要打籃球!

【SD】blue· dunk!-

就算自我放逐到天涯海角,就算自甘墮落至地獄最深處……

……我依然無法停止燃燒對你的執念。

有關於那場湘北籃球部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在經歷了幾乎廢部的陣痛之後,想來湘北由此也可以走上強隊的道路。

櫻木軍團登場和呆瓜王櫻木花道終於可以把打架技能派上用場,一起擺平了所有不良份子,而大猩猩部長的登場給予三井一夥最後一擊。如果他也出手的話,只怕鐵男一夥兒不能活著走出籃球館吧。

不可否認,看到赤木登場的時候,籃球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無論發生什麽,不管情況會多麽糟,一切的一切都有個堅實的肩膀來扛,這種感覺是第一個出手的流川和極能打的櫻木和洋平都不能帶來的。

後來網王時代曾經有篇著名的帖子叫做《論大猩猩部長的不再走紅》,誠然纖瘦的帥哥們極易受人追捧,但其實真正骨灰級的SD粉都明白,並非個個顏好條好,但依然各具特色,形象豐滿,也同樣深受喜愛,這才是SD人設的精髓。

所以,當赤木扇三井的時候,灰瞳燃燒著隱忍的怒火,卻又帶著一絲悲哀。明明看著這個曾經的同伴受了傷,退了賽,在不同的道路上與他們越走越遠,卻沒人能伸出手拉他一把。

最終,安西教練的身影出現了落日餘輝從三井後面投射過來,就像是不堪負荷的漫長回憶之後壓在三井心口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無法遏制的對籃球的執念終於澎湃而出。

無論打了多少架,欺負過多少籃球部的人,他永遠無法忘記安西對他說的話,無法忘記國中奪得MVP時的情景,無法忘記手柱拐杖站在觀眾席看著赤木獨自在場上無人支援的無力感。以為早已遺失的那些激情燃燒的輝煌歲月,那些在眼淚與汗水中飛揚的青春年少,原來在他的記憶深處始終未曾褪色。

這時,三井才清楚明白,就算自我放逐到天涯海角,就算自甘墮落至地獄最深處,他也無法熄滅胸中這股燃燒的執念——

“我想……打籃球!!”

自從木暮開始回憶三井的過去時,婷奈就覺得腳踝隱隱作痛。不,是她左胸的一處更痛。

她太了解那股只執著於一件事的感覺,忽略其他,甚至忘記自我。一遍遍熬夜看她最喜歡的舞劇,站在音樂廳外細細用眼睛膜拜海報的每一寸,被父母責罵也不管不顧縮在被窩裏用手電筒讀劇本。

每每看到羅密歐與朱麗葉的雙人舞美得都讓她落淚,美麗善良又悲劇的吉賽兒,等待王子之吻的睡美人,幻境般晶瑩剔透的仙女們,那每一個舞步每一個場景都歷歷在目,就像哥哥嘴裏總是籃球部一樣,她也不斷對在研究區域聯防的哥哥講述黑天鵝那32個華美的單腿旋轉是她的畢生目標。

督導說很少看過亞洲人有她那雙腳,老師說從沒見過她那樣的才華與熱情。當意氣風發的她沒有被選中的時候,她整個世界都分崩離析。

年輕的時候,一點點挫折就會覺得世界末日到了,自暴自棄是最簡單的方法。

可是心底深處,要她如何放下這一切?

當她聽到三井說他要打籃球的時候,有什麽東西突然從左胸澎湃而出。她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晴子,我先走了。”甩了下馬尾。

“啊,你要走了?”

“……嗯。”

走出夕陽的校園,湘北發生什麽他已經不在乎,傷者如何也不管她的事。

婷奈現在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

“我想打籃球……”三井的那句話給她極大的沖擊。

為什麽那麽簡單的事情,她卻想不通呢。游手好閑,東游西晃,無論做什麽都只是為了逃避心底深處的執念。她根本擺不脫放不下逃不掉。太簡單了,她心中想的就是那樣簡單。

——我想跳舞,一直……

被學校督導發現籃球館裏的暴力事件了。聰明冷靜的洋平最先在一團混亂中跳出來,策動三井的好友崛田一起扛下所有責任,這一刻他和崛田保護朋友的想法倒是頭一次達成一致,被罰停課。

暴力事件看起來就此圓滿解決。

彩子指揮眾人打掃戰場,又嚷嚷著讓傷者趕緊去包紮,而流川和梅子的傷看起來最重,另外梅子是女孩子又傷在臉上,處理不好就糟了。

“流川,快快,現在帶著梅子去醫院,順便你也包紮一下。”彩子說。

“不要!”

彩子一手拿著扇子,極具威脅,“你說什麽?人家為你受傷,你當然要負責!!”

無奈之下,一向比較聽從這個學姐的的流川隨便擦擦臉便暈頭暈腦走了出去。梅子拿著手帕捂著臉跟上。

出了籃球館,流川低聲道,“我去取車。”然後歪歪倒倒走了。

梅子等在原地。

以前在洛杉磯的海灘上也一群無聊的公子哥總是要開車帶她兜風,這句話沒少聽人說過。沒想到流川也來了這麽一句。

正在胡思亂想,她就眼睜睜看見流川推出一輛腳踏車,還是一臉平常,就好象他正坐在保時捷裏一樣。

哦,原來這就是他的『車』。要不是傷口痛,梅子簡直要笑場了。

“我想,不……”

“不去算了。”流川跨上車。

放棄爭執,秀秀氣氣拎起裙子側坐了上去。

流川踏上就走。

總看到日本偶像劇裏有男孩騎車帶著女孩子情景,她一直覺得那橋段很狗血。

現在才知道,夕陽透過梧桐的罅隙,高大的男孩子在前面,後面女孩子的長發飄飄裙子飛揚的畫面真是很唯美。

當然,現在兩人滿頭是血的樣子則徹底破壞了這唯美氣氛。

“流川同學,我們就不能叫個taxi去麽?”

“不要。”

“我頭有點暈。”

“不要。”

“可是這樣會嚇到路人。”

“我不要呆會還回學校去取車。”他破例多說了幾個字。

“……”

算了吧,誰也比不上他的任性,她不如放任自己縮在他寬闊的脊背後,瞇起眼享受微醺的晚風。就這麽一直下去,不知彼岸,沒有終點,似乎也沒什麽不好。

一路沿街而行,微風拂面,仰頭就能看見陽光透過梧桐,斑駁撒了一地。

突然有種預感,這個十五歲的夏天,無論發生什麽,她一定會牢牢的記住。

……

“餵,流川,不要挑這個時候給我睡著好不好?!”

來到北村綜合醫院外科。流川一路輕車熟路,好像他經常來慣了。

拍了X光片,回到診室。外科大夫野村看見他滿頭是血的樣子毫無意外,然後看到她。

“啊,冰原小姐啊。你的臉怎麽?”他一邊幫流川打針止血,一邊問梅子。

“別告訴我老爸。”她有點無奈。

“就算我不說,難道你的傷口會在你父親面前自動消失?來,幫我給這孩子綁紗布。”

梅子一邊拿起紗布,一邊對流川解釋,“我父親是這裏特聘的外科大夫。”

流川道,“從來沒見過。”

梅子看了他一眼,抿嘴,“他是腦神經外科大夫。除非你有那需要。”

他才沒那需要,某個大白癡倒有可能。

“好啦。這次的傷比以往都重,不過沒有顱內出血,算你命大。”大夫對流川說,“和以前一樣,按時吃藥,一個星期不準碰水。明天你要是敢不過來換藥我就打電話給你班主任!”

梅子聽出來這大夫對流川很了解,“他經常來哦?”

野村大夫一臉無奈,“是,從幼稚園開始,幾乎每個月都會出現。在我當醫生的二十年生涯裏,從沒有一個患者這麽捧我的場。”

梅子頓時笑不可抑。

對著窗戶一看,流川看著自己的腦袋纏成有些熟悉的外形,突然醒悟曾經在醫務室把他的頭纏成一個嚇人木乃伊的就是眼前的女孩。當時他還以為他碰到的是校醫……唔,不對,校醫好像是男的。

“該你了。又惹事了?”替她擦拭傷口,傷口雖不深,但稍不留神就可能留下疤。

“絕對沒有。”只不過是不巧的掃到拖把頭。

“女孩子身上要有傷疤可就糟了。誰惹的讓誰負責啊!!”說完瞄了一眼旁邊的大男孩。

兩個人都是滿臉血的一起跑來,怎麽想都一定有關聯。

梅子淡淡一笑。

負責?

她會要他負什麽責?沒有誰有義務背上另一個人的責。——尤其是他。

那些瘋狂叫著『RU KA WA,RU KA WA,L-O-V-E RU KA WA』的女孩究竟對眼前這個大男孩有多少了解?

因為長得帥人又酷,籃球打得好,打架也不輸人,青春少女們便各個當作偶像來崇拜。

只是,她們真的了解他麽?見過他騎車打瞌睡的樣子麽?見過他流口水吹鼻泡的模樣麽?見過他面對考卷抓耳撓腮最後還是放棄睡倒麽?

就算能真正交往,擁有一個裝著籃球靈魂的男友,就算哭著求他陪你一會兒,他也許只會覺得麻煩。最後還是落得黯然分手收場,留下一句『對不起,你跟我想象的一點也不一樣』,或者『我不知道你其實是個這麽無趣的人』。

心動是那樣覆雜又是那樣簡單的一件事,好像看見一只漂亮可愛的小貓,在盛夏裏喝著清涼的飲料,躺在院子裏看著夜晚的星光。隨隨便便,簡簡單單,像呼吸一般自然,說來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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